苏韵锦很害怕,害怕江烨就这样长眠不醒。 原来那天的饭局上,陆薄言之所以没有做决定,是因为害怕苏简安会不高兴。
苏韵锦一直盯着沈越川手上的纱布:“多浅的伤口都要注意,否则感染发炎就麻烦了。” 他一松手,手机掉到地毯上,“砰”的一声,心里好像也有什么随之掉落了,整个胸腔只剩下横流的鲜血。
沈越川挑了挑眉梢:“行,我不动,你动!” 她红着眼睛冲上去,抓着救命的浮木一样攥着医生的手:“江烨怎么样了?”
可是他高估自己的承受力,也低估了血缘关系的奇妙,再看见苏韵锦的时候,他还是忍不住想:他父亲去世之后,她一个人带着他在朋友家辗转有多艰难;遗弃他之后,她又是怎么逃过抑郁症和苏洪远的魔掌,活成了今天这个模样。 苏韵锦把孩子交给朋友,冲进浴|室用冷水洗了一把脸。
“阿光?”许佑宁的声音轻松下去,“进来吧。” 沈越川目光里的温度骤降至零下,他的胸口剧烈的起|伏,双手几乎要把做工精致的桌布抓破。